【柱斑】梦
*短篇完结
*有部分私设
梦
宇智波斑做了一个梦。
他回到了那条河，南贺川畔，草木、微风、少年人。
那少年是他熟悉的样子，过了太多年，他以为早已忘了，但再次见到的时候却错觉就在昨天，他因为自己说他的打扮土气颓丧缩作一团，斑想到这笑了，声音苍老沙哑将他拉回了现实，他抬起手看到的是灰败的褶皱，低头时白发拂在手臂上，于是他想再和他说说话。
“你叫什么？”他走过去问那少年。
对方闻声回头看他，“老爷爷，我叫柱间，姓氏因为某些原因不能说。”
斑自然不对他的回答感到奇怪，他看到柱间的手里握着一枚扁平的石头，“你在做什么？”
“打水漂。”
“不觉得无聊？”
“不会，我在等人来。”
“谁？”
柱间低头沉默了一会儿，闷闷地回答：“不知道。”
“我总觉得该有个人来，于是我就天天来这附近等，也不知道他会不会打水漂，我想着先练好了，他要是不会我好教他……”柱间兴许是一个人呆了太久实在憋得慌，打开了话匣子就开始絮絮叨叨的讲，斑乐得听他说，边看他的蘑菇头随着他摇头晃脑的动来动去。
他们并排坐在河边，风是凉的，带着河水潮湿的味道。斑侧头看着柱间说话，他现在在自己的旁边小小的，这让斑感到新奇，当初为什么会觉得他土呢？其实还是挺可爱的。
少年不知斑心里头在想什么，他自己说着说着就显出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，“前两天我家附近有人战死了，他们说他是英雄，还说他的死是光荣的，可他的亲人明明那么难过。”少年攥紧拳头，那片水漂石头还握在他的掌心，“我想结束这一切，我有父母和弟弟们，我想保护好他们。”
“你想好怎么做了？”
“我不知道，我还在寻找办法，也许上天会给我启示。”
斑终是抬手拂过顺直的短发，揉了揉那圆圆的头顶，“会的。”他说。
他们就望着南贺川粼粼的水波，柱间说个不停，斑偶尔应两句，但从不回答他的问题，他知道这些很快都会得到答案，来自一个像他的少年。
这个柱间是他的，又不是他的。
很快到了日落的时候，斑看着太阳渐渐下沉，心脏在胸膛里跳动着，是已经多年没有过的快速和有力，他站起来打断了柱间的话，“我该走了。”
柱间忙爬起身，仰着头看他，“老爷爷，你要回家了吗？”
“是，我要回家了。”
“那你走之前帮我看看，我的水漂打的够好了吗？”他说着把手里握了小半天的石头向水面抛去，石头弹了三弹，在离对面河岸很近的地方沉入水底。
斑看着忍不住有点得意，他伸手抬了一下柱间的胳膊，“稍微向上使点力，就能扔的更远，我的一个朋友告诉我的。”
看着少年一下兴奋起来的样子斑又忍不住想泼他点冷水，“也不要只惦记着打水漂，你的衣服不换换？这么土，你等的那个人来了看到可能要嫌弃你的。”
“诶？”柱间果然消沉了起来，却还记得打起精神摸着自己的脑袋问这个奇怪的老爷爷问题，“那你说我的发型要不要变一下呢？以前我弟弟说过我发型太过时了……”
斑又去看他的头发，刚才还没仔细的观察，现在一打量更觉得他这个发型看起来显得头真圆，怎么这么圆呢？像个夏天的西瓜，像个无忧无虑的孩子拍的皮球。于是他很没良心的摇头安慰：“不会的，现在就挺好的，不过时。”
柱间又开心了起来，“我觉得我等的人很快就会来了！”
“嗯，你和他很快就会相见的。”
斑沉默了一下后弯下腰，伸手虚环住柱间瘦小的身体，这大概是最后的机会了，无论如何，总该说点什么。
于是他加重了手上的力道，“柱间，遇见你，他一生都没有后悔过。”
柱间感到那个人凑近在自己的耳边，他灰白的长发似枯草，触到自己的后背的手有细微的颤抖，他已经很老了。柱间伸手紧紧的抱住他，小孩子幼嫩的脸庞紧贴着干瘪的皮肤，他还不懂为什么，只是突然觉得不想失去他。
“老爷爷，你还会来吗？”
“不，我没有时间了。”
少年听了着急起来，“怎么会呢！不会的”他的脸蛋有点发红，犹豫了一下还是鼓起勇气，踮起脚捧住了斑的脸，斑配合的弓身，听到他急切的坚定的语气，“你会长命百岁的！等着我吧，等我长大了，我保护你！”
斑摸了摸他的手，笑了：“好，我等你。”
地下洞窟里永远是阴冷潮湿的，到处都笼罩在黑暗中长年不见天日，隐约有水滴滴落的声响，又似乎有风吹过。
斑坐在冷硬石椅上，黑绝在他身旁，捏了一下他的肩膀，也是冷硬的，白绝在一边跳来跳去的说话，黑绝闻言又探了探斑的呼吸。
“他睡着了？”
“可能是吧。”
“他死了？”
“看来是的。”
FIN